卢肖肖

【Solo/Mendez】火花游戏 -1-

piggiewen:

*发生在《二次结局》之前的故事(那篇结尾章的伤疤是这篇故事的开端w)


剧情是想了很久了现在才终于把第一章磨出来,总之就是变着花样你追我跑谈恋爱XD


(啊 去年的今天发了《虚情假意》 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hhhh)




【1】  【2】   【3】   【4】   【5】   【6】  【7】   【8】   【9】(完结)


1.

Solo反锁好了诊所的大门后,又潜进两个空病房摸索了一番,暗自希望能翻找出点纱布或是酒精棉为自己的枪伤紧急处理一下。结果自然是没有,医疗用品显然被集体收归到了某处。中弹的左肩虽然已经开始令他感受到了一些疼痛的负担,但那条正在他胸前的暗袋里躺着的沉甸甸的宝石项链却给他带去不少安慰。他再次离开了这间病房,一直未摘下的皮手套确保他不会留下任何指纹。他继续沿着走廊向前摸去、小诊所里唯一值班的护士正趴在前台打着瞌睡、寥寥几位在病房躺着的病人压根没空理会外面的动静。这里安静、隐蔽、不引人注目,完全就是一个绝佳的藏身之处。

按他的记忆,走完这条走廊再转一个弯,就是那位美国医生的办公室所在。Solo看过诊所的值班表,尽管在今天之前Solo只来观察过短短五天、每次也不会超过一刻钟,但每当他根据值班表来确认时,那位医生不是在陪伴病人,就是在自己的办公室待着。他带着莫名的信心,认为自己这条备选方案中不存在任何不稳定因素,就仿佛那位医生是为了他今夜能够顺利逃生而存在的一般。他毫不犹豫敲了敲门,又掩到了门的一侧。

办公室里的Mendez揉着眼睛醒了过来,他用手压了压头顶翘起的一撮发,恍惚地确认是否有人在门外。睡着前在他手臂下压着的任务报告还未完成,他细心地将它收回了抽屉最底层,又套起了那件还需要穿个几天的白色大褂,然后朝着门的方向走了过去。

短促的敲门声在这几步路之间又响起了一次,Mendez眯起眼睛透过门上的玻璃看过去,又确实没有看到任何人的身影。

“哪位找……”

或者是被倦意影响、也或者是这几日的卧底生活被这间诊所的平静所迷惑,Mendez没想起该顾忌什么、而是直接拉开了门。他并不知道即使他不拉开门,结果也会是一样的,Solo会在一分钟后失去耐心,然后自己踏进办公室、成为主动挟持他的那个人。

Solo贴着墙靠了过来。对他来说这位医生的个子比他稍高一些,不过那不足以成为自己仅用一只手臂就从后箍住他的障碍。事实在他抬起手那一刻就被证明了,医生的警觉性尚算可以,在身旁那道黑影闪过来的瞬间那张仍带着困惑的脸就立刻现出了防备,然而这不过是他生动表现自己内心慌张的一种过程,毕竟他确实如Solo想象中一般能够被轻易制服。他的身上不带有任何Solo所以为的医院常有的味道,冲进Solo嗅觉里的是一股淡淡烟草、同时又混杂着苦咖啡的气息。

“别动。”Solo危险地紧了紧手上的力量,他的提醒很客气,捂住对方嘴的动作却相反。

他当然可以假扮成一位遭遇抢劫的无辜路人、或是用可观的金钱了事,但对他来说这些多余的伪装在恐惧面前都不够份量,如果他不想在被医治的半途因为医生的疑问而再次面对警察的话,他想,用上这种不礼貌的手段或许才是最佳选择。

“帮我一个忙。”

Solo说这话的时候从后更近地贴向了医生,他带着轻柔胁迫的语气从Mendez的被掩在黑发下的耳际传来,不止这个,同时向他贴来的,还有顶在后腰上的那个冰冷危险的枪管。

Mendez反而冷静了下来。


Solo是在五天前第一次见到的这位医生。从博物馆盗取一条亨利八世时期的宝石项链不算难事,难的是在警报系统惊动警方出动的这两分钟里,他能不能毫发无伤地逃脱——受点伤倒是在他的预估之内,俄罗斯的警察动起真格的话向来不是开玩笑的,而受了伤后该何去何从,才是他会进入这家位于逃脱路线上的私人诊所稍作勘察的原因。他喜欢冒险,但也需要周全,身上嵌着颗子弹或是断了一条胳膊显然没法出境、于是找一位能够在意外情况下对他稍作治疗的医生,就成了个必须考虑进来的备选。

他会注意到Mendez的理由则要更简单一些,无论从外貌还是从口音来分辨,他都是一位实打实的美国人。Solo不确定他在这间诊所的具体职位,事实上Solo一开始并没有决定要“挑选”哪位医生成为他的计划中的一员,第一天他只是观察:总是在前台的两位还很年轻的护士看起来很适合帮他处理一些小毛病;如果不太幸运地发生了一些肉搏或是更严重的枪伤,他就更需要寻找一位看起来有些年纪、又好说话的专业医生了——而如果能够用各自的母语沟通,那想必可以成为不幸中的万幸。

最终他会选择Mendez的原因却不仅仅止于这一点。第二天他再次以头晕为由踏进诊所的时候,Mendez正推着轮椅在不大的诊所内来来回回,而他本人正在用俄语陪轮椅上的老人聊着天。他的口音和Solo自学所能达到的程度不相上下,不过老人似乎并不介意,她只是听着那些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有关于美国的趣闻,边费劲地咳嗽边愉快地笑着。Solo在等待室坐着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重复却不沉闷的画面,他偶尔会在扫过周边环境变化的时候与Solo短暂地对视一眼。Solo知道对那位医生来说这对视没有任何意义,他不会留下任何印象。

对Solo则不然。

这场景在第三天的时候变换成了这位医生哄着病房里因为不肯吃药而哭闹起来的小女孩,Solo在病房门外伫留了一会儿,好奇医生会用什么法子解决这棘手问题,Solo等了一会儿,看到的却只是小女孩在医生的怀抱中渐渐安静下来,在她即将睡着的那一小段空隙里,被医生哄着吃下了药,接着他继续拍着她的背、直到她完全睡着也未见医生离开。第四天他去得稍晚了些,空落的诊所没太多人,他自然地走去办公室,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那医生正窝在躺椅里看着一本什么书,他看得很慢,眼睛盯着书页一眨不眨,嘴角的微笑却时不时展现,那只是一点点极其细微的弧度,但落在Solo的视线里,却使得Solo着实对这位医生的温柔模样印象深刻。就像现在也是一样。

“你想要什么?”手术室的门锁好后又拉上了帘子,Mendez站在Solo的面前,Solo坐在手术台上,在应急灯下,Solo黑色皮衣下的那个伤口终于变得显眼,但这位似乎相当专业、迅速冷静下来的医生眼睛里,却又重新染上了了那种模糊的茫然感,Solo无法把那称之为恐惧,在他的理解中看来,似乎更像是……窘迫?

“你看到了。”对着Mendez的枪口抬了抬,Solo斜着眼睛示意了一下自己的左肩,“你知道你该做什么。”

“……我该做什么?”Mendez没表现出太多害怕或是紧张,因为他确实不在这种状态之中,他能够分析出眼前这个男人的目的,光是他并非冲着自己的任务目标而来、就已经让他放心了大半。Mendez更清楚的是他遇到了麻烦、他需要治疗、至于这背后的缘由,在他明白自己其实有很多机会可以安全脱身的大前提下,他其实已经不会分心再多去在意了。

只是对Mendez来说,麻烦的不是自己被挟持,最麻烦的可能是他确实无法为这个需要帮助的男人做点什么。

“取走子弹,止血,包扎,”如果不是眼下情况实在迫不得已,Solo甚至会以为这位医生在与他调情,“为什么医生还需要病人来指导你该做些什么?”

“因为你不是我的病人,而且……”Mendez深吸了一口气,他面露的为难是真实的,这只是因为他接下来说的话是真实的,“我不是医生。”

他无法说我只是为了我的任务所以暂时以这个身份把这里作为落脚点,他只能让自己看起来尽量诚恳可信,好让这个男人趁早打消念头。任务中的意外对他来说并不少见,只是目前对于这个男人和他自己来说,恐怕他们都成为了对方难以估测到的真实的难堪。

“拖延时间并不能让你的处境变好一些,”Solo咬着牙晃了晃头,想甩走又强烈起来的刺痛感,“去拿手术用品吧,希望我们能在十分钟之内解决。”

Mendez思索片刻后还是照做了,也许让这个男人趁着还能走路意识清醒自行离开、接着他稍作收拾假装今晚什么都没发生过是个不错的解决对策。但让这个男人再用这把枪冲进另一家医院去威胁一位真正的医生?——这不是Mendez愿意看到的局面。

他熟门熟路地翻出了托盘,将所需用到的那些医疗用品一一放置在上面,为了伪装的逼真程度、他倒是确实事先学习了不少相关知识,可那不足以让他直接用在临床上。

重新面对着那个男人的时候,那把枪还是明晃晃地对着他,Mendez抬了抬眉,又微低着头叹气。

“放下那把枪然后把外套脱了吧,”Mendez没去看对方脸上会浮现何种复杂的神色,他只是用酒精为手术钳简单做了下消毒,“我知道那里面没子弹。”

Solo挣扎了很短的几秒,接着又被毫无理由的信任所战胜,就像他与这位医生对视上的那个瞬间就信任上他眼里所深藏的友善一样。他惊惶失措过,却没有大声呼救;他有很多次机会可以打倒已经受了伤的自己,却没有做出更多反击。Solo认为自己是幸运的,也许他确实认准了一位看待生命高于一切的好医生,也许他就是习惯性将自己的温柔分给每一个人,也许他看在自己和他是同一个国家的人这个份上……

“我可以帮你简单处理一下伤口,”Mendez动作小心地掀开里面那件衣服,以自己为数不多的经验做了一番检查,“至于更复杂的,我建议你……”

“取出子弹。”Solo省略了多余的道谢或是强迫,他还在强撑着,并且明白如果再不将子弹取出来,他最后的体力和耐心都会被迅速耗尽。

Mendez想说你需要麻醉、手术环境需要消毒、就这么贸然帮你取子弹会引起很多的后遗症,他还想说尽管已经二十一世纪了、死于感染或是手术不当的病例依然非常得多。甚至于他明白即使自己能够帮助对方把子弹取出来乃至于顺利止血、他错误的手法也会让这个伤口在日后变得极其丑陋……

但是他看着面前的男人冷峻的脸部线条,在“拿出子弹才是当务之急”的自我催促下,还是决定收回这些无意义的劝诫。

“如果你执意要我这么做的话——”

虽然对这个男人的做法不尽赞同、但他确实正愈发虚弱的现实吸引了Mendez大半的注意力,他自己也常常会面临这种需要临时找隐秘庇护地点的风险,在某一角度来说,Mendez在心里已经大致认同了这个男人是和自己一样处于同一世界的人,无论他究竟是好是坏——这泛化的概念本身就很难定义——只不过单是这男人并没有真的用上会对他造成伤害的武器,就足以让他暂时忘记自己是以何种手段被胁迫进这种局面的事实了。

同情心在这种时候占了上风,Mendez回忆着他在这短短几日里所见的、诊所其他几位真正的医生们的手法,拿着手术钳尽力控制住自己的右手不要太大幅度颤抖后,在Solo肩膀上那个仍流着血的枪口前稍稍比了比。

“我再声明一次,”Mendez的眉毛往中间挤着,他又朝向Solo倾了倾,想让他从确认自己眼中的坦诚、以便他最后做出一次抉择,“我不是医生。”

Solo看着这个连说话都轻声细语的男人正展现出的巨大忧虑,只是不耐烦地又催促了一次。

手术钳在那时坚定地朝他的肩膀戳了进去,无法用喊叫宣泄痛苦的Solo恨不得咬断自己的骨头,Mendez的双眼中同时流露出了歉意——

这双见鬼的、因为那种温和的焦棕色而让他觉得安全的、漂亮的眼睛。

他不该被它们迷惑的。


即使过去了很久,Solo依然会在看到Mendez拿起任何刀具的那一刻,肩膀的某处便开始不自觉地隐隐作痛。


--------


现在开始剪亨利的生贺应该来不及了吧..临时情侣又写不出来..好了我要去自暴自弃了x

评论

热度(304)

  1. 共7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