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肖肖

【冬叉】旧照片与酒(普通人AU,ABO,短,一发完)

孤光残影:

【冬叉】旧照片与酒(普通人AU,ABO,短,一发完)


 


(我又来套路了,这两天带闺女带的我……有点双冬的意思?)


 


高中的最后一个夏天,詹姆斯·巴恩斯回到祖父所居住的那个小镇上过暑假。这个夏天结束后,他不会像其他同学那样进入大学或者去工作而是会进入里海营进行新兵训练,至于将来到底被分配到哪一个部队,目前还是个未知数。


习惯了纽约那种大都市的生活节奏,初来乍到的詹姆斯并不习惯小镇宁静的夜晚。没有通明的路灯和扰人清梦的汽车喇叭,唯一让他有熟悉感的是醉鬼们用破锣嗓子唱着跑了调的歌。那是一些老得比父亲岁数还要大的曲子,詹姆斯偶尔能在广播里听到,至于歌词,他根本就不会记得。


小镇上多是一些在周边工厂里工作的人。固化了的人生轨迹,吵吵闹闹的配偶,处于叛逆期动不动就离家出走的子女——詹姆斯能理解他们为何总会在夜晚喝得酩酊大醉。寂寞,不被理解,没有特别的爱好,闲暇的时光总是缓慢而又乏味。


他的祖父曾是镇上治安官,早已退休,现如今打理院子成为老人家最大的乐趣。詹姆斯来的时候带着父亲交予他的使命,劝说鳏居多年的爷爷去纽约和他们同住。可打过二战的老头却出奇的固执,任凭孙子如何撒娇就是不肯走。詹姆斯慢慢发现,老头固执的原因是不愿离开他另一位祖父长眠的地方,毕竟,在纽约可没办法每天都往墓碑前放一束鲜花。


他对这份爱情有着极大的好奇,他没见过另外一位祖父,在他出生前他就过世了。他的祖父给他看过一些年代久远的照片,两个同样意气风发的年轻人,他在垂暮之年的老头脸上能找到些年轻时的影子。


“他是我见过的,最坚强的人。”老巴恩斯喝完晚餐后的威士忌,嘴巴便没有白天抿得那么紧,“他是个意大利人,战俘,在其他战俘都忙着哄抢路费时,他却向我们要一把枪,你听听,一把枪。”老头极为不屑地笑着,“你知道意大利兵都是什么样么?前面在打仗,他们却在抱怨没有配意面的调味酱,动物园跑出来的豹子都能吓破他们的胆,然而这样的人居然要求一把枪。”


“他要枪干嘛?”


詹姆斯暗搓搓地把手伸向酒瓶,立刻就被老头用拐杖打了下手。


“小子,我还没老糊涂,你他妈还有三年才满二十一。”老头被孙子撒娇的眼神弄得有些心软,抬起拐杖指了指厨房,“冰箱里有啤酒,别让你爸知道。”


“他绝不会知道。”拿到啤酒的男孩坐回到沙发上,兴冲冲地问:“继续,爷爷,告诉我他为什么要枪。”


“他说,要和我们一起打希特勒。”老巴恩斯放下拐杖又端起酒杯,望着壁炉上被岁月染得发黄的照片,浑浊的苍绿色眸子里闪出一丝光芒,“他在集中营见过一些事情,你应该能想象……他觉得做那种事的军队不可能获胜,他坚信战争是残酷的,但违背了人性会被上帝抛弃。”


“所以,你给他枪了么?”


“当然没有,那违反规定,可我后来给了他一把德国军刀。”老巴恩斯说到这,顿了一下问:“嘿,小兔崽子,你还是处男么?”


“当然不是,巴基爷爷,你太小看我了。”詹姆斯骄傲地扬起脸,结果又挨了老头一拐棍,“嘿!”他委屈地揉着腿,“爷爷!”


“你这一点随我。”老头呵呵地笑着,丝毫不为自己粗暴的教育方式而感到抱歉,“当年在纽约,我可是人称‘布鲁克林小王子’。”


詹姆斯在老头看不见的角度翻了个白眼,问:“那么有什么是和我是不是处男有关系?”


“他私下里找到我,恩……做了个交易。”


“所以,你们睡了?”


“嘿,兔崽子,你得给老人家应有的尊重。”


“是你起的头,巴基爷爷。”


老头喝掉杯子里的酒,眯起眼睛点了点头。


“当时的美军是不允许有欧米伽参军的,女兵也都是秘书处的秘书,从不会给我们这些天天在血里泥里打滚的士兵机会。虽然和战俘发生关系也违反规定,但至少给他根老二不会比给他支枪更危险。”


詹姆斯垮下脸:“爷爷,你得给年轻人应有的尊重,我真的,不想听任何细节。”


“好吧,我的错。”老头并不诚恳地向他致歉,“结果第二天战俘营的铁丝网上多了窟窿,一清点人头发现他跑了!我他妈当时都快吓尿裤子了,这要是被上头发现,我会被直接开除出军队。”


“爷爷你真可爱。”


“嗯哼。”老头轻哼了一声,“后来我们打到柏林的郊外,等着希特勒投降,就在他自杀的那天晚上,我所在的部队和一伙想要突出包围圈的党卫军交了火。虽然我不想称赞那些德国人,可他们确实很有一套,我们的弹药被他们耗尽进入了白刃战的阶段,有一个大高个——比我高一头——他抱着我拉开了一枚手雷,操他的,我还以为死定了。”他敲了敲左边的钢铁义肢,“德国人背上被插了一刀,那枚手雷在他身体下面爆炸,虽然我丢了条左臂,但命算是保住了。”


詹姆斯转转眼睛,说:“看来是你的投资得到了回报。”


“谁说不是呢。”老头坦然地笑着,“我在后方医院醒过来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了,我才知道他救了我两次——干掉德国人还给我输了血。我当时就想,恩,下半辈子就和他过了。”


“可他是意大利人,还当过兵。”


“对,但他救了我,所以上头给了他特赦,不过条件是如果我要和他在一起就必须退伍,以免出现被间谍渗透的情况。”


“所以你本来有机会当个军官?”


“对于我来说,那并不重要。不过我向他求婚的时候,他他妈居然拒绝了我。”


“你残废了,我可以理解他。”


“嘿!我他妈只是少了条胳膊而已。”老头把拐杖杵在地上,咚咚作响,“我没指望他会有同情心,可被拒绝的事实还是令我十分气愤。”


“然后?”


“然后我就回了美国,也没申请复职,正好赶上有一些地方招退伍军人做治安官,就来了这里。”


“等等,你们分开了?那我爸怎么来的!?”


“年轻人,有点耐心。”老头闭上眼缓缓点了点头,靠到沙发靠背上慢悠悠地说道:“这个小镇,有个别名叫小佛罗伦萨,你知道为什么么?因为二战之后有很多意大利人都在这里落脚,那些周围的工厂,最早雇的工人有一半以上都是意大利人。”


“好吧,命运之神让你们又碰面了?”


“有一天晚上,我接到个报警电话,有个郊区的工厂里发生了斗殴事件——圣母在上,除了在战场上,我还没见过有人被打得那么惨……呼……”


詹姆斯摇了摇老头的胳膊:“爷爷,你把故事讲完再睡觉好么?”


“啊?哦,抱歉……”老头猛地睁开眼,再次打起精神,“一群种~族~主义的美国工人,挑衅那些意大利工人,被他们其中的一个揍得像猪头一样。”


“我想我猜到是谁了。”


“哈,是啊,我把他带回警局,关了他一宿。”


“然而你居然什么都没干?”


“我是有职业道德的,小兔崽子。”老头瞪了孙子一眼,“后来法官问我他是不是危害性很大的那种人,这关系到他会不会被判入狱,我当然说没有喽。他对我表示了感谢,还请我去镇上的酒馆喝酒,然后嘛……呵呵……”


“于是就有了我爸?”


“你爸还得等等。”老头无奈地摇摇头,“我又被拒绝了一次,说实话我当时真的特别生气,我就搞不明白我到底哪不好,恩?义肢也装上了,年轻又英俊,还有份体面的工作,重要的是,我看他对我在床上的表现非常满意。”


“爷爷?”詹姆斯的表情比老头还无奈。


“咳,抱歉。”老头清清嗓子,“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因为我不是天主教徒,他不接受和自己不同信仰的人。”


“原来我爸做梵蒂冈教廷纽约教区的会计师是因为家族影响?”


“差不多,为了能和他结婚我也信了天主教,其实还真有点为难我,你曾祖父是信东正教的。”


“我现在觉得我爸确实来之不易。”


“是啊,非常不容易,你爸出生的时候我差点提前二十几年变成鳏夫。”


“都过去了,爷爷。”拍着老头的手背,詹姆斯安慰道:“这是个幸福的故事。”


老头的目光再次飘向壁炉上的照片,嘴角微微勾起。


“是的,我很幸福,每天都还能和他说说话……呼……”


詹姆斯拿起旁边的毯子给已经睡着的老巴恩斯盖上,轻轻抽走对方手里的酒杯。


 


尾声——


 


新兵训练刚刚结束詹姆斯就接到了父亲的电话,通知他祖父去世了。向长官请好假,他回去参加了祖父的葬礼,在刻着两位祖父名字的墓碑前放下一束洁白的花朵。他听说巴基爷爷是被人发现靠在墓碑上去世的,当时手里还握着束鲜花,表情十分安详。


丧假结束回到军营,詹姆斯接到上级的调令,因成绩突出而被分配进海军陆战队的后备部队。去新部队报道的第一天,他们的行李还没整理好教官就冲到宿舍来把那些杂志或者其他消遣的东西一股脑扔了出去。


“听着!兔崽子们,在这里接受训练,我保证你们会哭得像个娘们,现在滚蛋还来得及!”教官鄙夷的目光在新兵蛋子们的身上来回巡视,突然他听到一声嗤笑,立刻朝笑声来源大步走去,“你有什么意见,士兵!?”


詹姆斯知道自己的话会招来悲惨的后果,但他实在忍不住:“你长得很像我的祖母,长官!”


“我佩服你的胆量,士兵。”教官咬牙切齿地说着,“兔崽子,来我的办公室做二百个俯卧撑!”


“是!长官!”


将俯卧撑幻想成另外一种运动,詹姆斯轻松地完成了任务。


 


END


 


我就,很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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